美国掀起复兴制造业的战役——上篇
随着美国遭遇难缠的失业和工业基地的萎缩，一场复兴制造业的战斗悄然打响。为了竞选连任，奥巴马总统开始推动制造业和出口的复兴，虽然连自由贸易的支持者对他的“产业政策”吹毛求疵，百般挑剔。在这由两部分组成的系列文章中，耶鲁全球在线考察了推动制造业复兴在政治和意识形态上的意义。上篇文章的作者布鲁斯•斯托克斯说，为了经济振兴，我们有很好的理由去重视制造业而不是消费。他写到“美国有世界上最强大的制造业经济，产品占全球所有商品的21%，制造业是革新的主要源头。”面对工资的压力和提高生产率的要求，美国制造商必须与亚洲的同行竞争。因此，工厂的技术工人再也不能指望先前支持较高生活水平的综合工资了。就业增长迟缓，美国生活水平不断下降的情感挥之不去，这些都可能影响美国大选的结果。----耶鲁全球
美国掀起复兴制造业的战役——上篇
美国总统候选人所鼓励的就业增长或许无法支持高水平的生活
Wednesday, April 11, 2012
华盛顿：在2012年的国情咨文中，美国总统巴拉克•奥巴马八次提到“制造业”。与之相比，他的前任乔治•布什在八次国情咨文中只提到制造业一次。
在事实上被认为是2012年总统连任选战的启动仪式上，奥巴马告诉为经济的命运担忧的选民：“在这个时刻，我们有巨大的机会重振制造业，”“经济持久发展的蓝图就从美国的制造业开始。”
他的话对美国公众来说简直就是天音，美国公众迫切回到不那么遥远的过去，当时制造业的工作的工资待遇优厚，普通美国产业工人就能过上中产阶级的生活，他们不仅有能力存钱购房和支付孩子上大学的费用，而且还有金钱和时间打打高尔夫球、钓钓鱼。
制 造业支持的生活水平难以为继让美国人苦恼不堪。美国制造业联盟2011年的调查发现，2012年的选民中有79%认为美国失去了制造业的太多工作岗位，但 是认为创造制造业工作岗位比减少联邦预算赤字更重要的人的比例是2:1或者63%对32%。有86%的人支持制造业的国家战略，确保美国经济、税收、劳工 和贸易政策共同合作来帮助振兴制造业。
所 以，总统对制造业的新兴趣与选民的心态有关，前三次国情咨文中，他只提到制造业一次。这似乎也与现实密切相关。媒体日常的头条新闻谈的都是美国公司从中国 迁回工作岗位，以及仍然在美国生产的企业招聘新人等。鞋业设计和制造公司“科恩”（KEEN）已经把生产从中国迁回到威斯康辛州密沃尔基的工厂。美国制造 业的复兴似乎已经启动。
但是，制造业回归背后的现实、它在美国经济复兴中发挥的作用、以及所有这些是否能帮助总统在今年秋天成功连任都并非那么确定无疑。最近，麦肯锡咨询报告列举了制造业面临的严峻挑战：技术革新创造了新工作，但也摧毁了现有工作，雇主寻求的技术与雇员拥有的技术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大，工作场所和劳动力所在地在地理位置上不匹配。
和前三个季度相比，美国经济在2011年第四季度的增长加快，在消除通货膨胀因素后，增长率是3%，这是美国经济分析局可以查到的最新数据。它显示美国经济从2008年金融危机引发的大萧条中的复兴在加快。
制 造业一直是增长的主要动力。它对2010年增长的贡献是服务业的两倍。当前，制造业占美国国内生产总值的11%，而在1947年它占25%，此后一直缓慢 下降，到了上世纪九十年代末期开始加速衰落。人们有理由相信这个比例在未来一些年会有所提高，这当然也是奥巴马政府的希望。
美国有世界上最强大的制造业经济，产品占全球所有商品的21%。中国居第二位，占15%。
制造业是创新的主要源头，占美国研究和开发的三分之二。比从事非制造业工作的美国人相比，制造业工人拥有更高的工资和更丰厚的福利，大概多五分之一左右。
制 造业对美国在世界市场上的成功仍然非常关键。产品出口占美国海外销售的五分之三。奥巴马总统已经保证2014年将美国的出口额翻一番。而实现这个野心勃勃 的目标的唯一方法就是增加制造业的出口。这就要求产业领域更强大。制造业就业率也在上升。今年二月，在制造业领域工作的美国人达到1190万人，比 2010年1月的低点1150万人有所提高。但是若与2002年元月美国产业工人高达1560万人相比，制造业的复兴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有些分析家认为复兴即将到来。波士顿咨询集团2011年的报告的结论是，到了2015年，美国某些地方的制造业将如同在中国生产一样经济划算，这将开创美国制造业的新时代。有关这种不再依靠外包的生产方式，已存在传闻证据。
波 士顿咨询集团的研究被广泛报道，还登上了《纽约时报》头版的，但是，它的关键细节值得注意。它假设未来的产业工资率等于最贫困地区即当今美国南方的工人工 资率，而这工资水平也将是美国制造业工人的生活水平。该研究还假设就业灵活性类似于美国汽车厂新雇佣协议中出现的那种灵活性。这种灵活性显示新进工人的工 资只是汽车厂原在职工人工资的一半。这也意味着，如果把通货膨胀考虑进去，汽车厂新工人的工资比1961年新工人的工资少17%。
所有这些都显示，虽然美国的制造业复兴已经出现，或许还将持续到未来，但我们不应该把它等同于美国生活水平的复兴。制造业岗位或许增加了，但是工人拿回家的工资要比十年前少。其实就在十年前，有些州的制造业已经出现了复兴。
到现在为止，制造业周平均工资在作为2012年总统选战场的州都在上升。这对奥巴马来说是好消息。但是，在11月选举中十个关键州中的七个，制造业工资增长缓慢，低于平均周工资水平。所以，如果从生活水平角度与临近行业相比，制造业工人在节节败退。
2012 年总统大选中可能摇摆不定的州，如俄亥俄州、宾夕法尼亚州、佛罗里达州的结果可能决定谁在真正选总统的美国选举人团中胜出。这些州的制造业工作岗位数量都 在上升，如果从2010年第三季度到2011年第三季度来衡量的话。但是，这些州中只有四个州的制造业就业率增长快于整体就业率，这说明在大部分这些州中 制造业不是领先而是落后。
这个严峻的现实或许解释了为什么美国制造业工作岗位最近的增加和奥巴马对推动其复兴的新兴趣在今年秋季的美国大选中未必能让他获益。该现实也有助于解释，为什么最新的民意调查都显示，在一对一的竞争中，奥巴马只在10个摇摆州的三个州明显领先于共和党候选人罗姆尼。
所以，制造业的确在美国经济的复兴中处于领头羊的地位，但是，工作岗位的增多和经济增长不一定转变为美国生活水平的复兴。因此，虽然奥巴马把美国制造业和出口的复兴作为其经济战略的核心，他的连任竞选或许仍然面临激烈的竞争。
布鲁斯•斯托克斯为美国的德国马歇尔基金会（the German Marshall Fund）跨大西洋研究员。
2012年耶鲁大学全球化研究中心